然而然而（都不補鏈了）

为什么还木有完结……本章依然清水……

又，给 @沐婧兰 wink一下强烈暗示（x

06

两人默然对视半晌，最后还是蓝曦臣率先动了起来。

他极不雅正地双手撑榻上往后爬，几乎是滚着下了榻。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，失魂落魄地注视着金光瑶，然后抬起手——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。

这一巴掌，其声清脆，其势狠绝，蓝曦臣白玉一般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。蓝曦臣恍若未觉，抬手正欲往另一边打，金光瑶尖叫一声“二哥”，顾不得自己仪容不整，光着脚就扑到他面前，用尽全力扒拉著他的手不让他动，又叫一声：“二哥，你这是在做什么！！！”

蓝曦臣轻轻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金光瑶的拥抱，奈何金光瑶铁了心要把人扣住，他生怕自己用力挣脱会让三弟伤上加伤，只得急急劝道：“阿瑶快快撒手，二哥想来是犯迷症了，你离我远点，仔细别伤了你……唉，虽然、虽然已经伤了。你……你如何了？你先松手，二哥替你寻伤药，你别怕，二哥不碰你……”

金光瑶被他说得直想哭，生怕自己一眨眼傻二哥就溜回姑苏躲起来了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，就是不肯撒手。

蓝曦臣手足无措，只以为金光瑶是被自己吓得不敢说话了，只得小心翼翼试探：“阿瑶，你只摇头，二哥也不知道你怎样了……能跟我说几句话吗？如果实在不想说话，就用力打二哥几下吧，可别憋着……唉，我就算忏悔又有何用，我怎会如此、我怎能如此啊……”

他明明是想宽慰他的三弟的，只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越说越委屈，越说越害怕，这些日子来他在不知情之下对三弟发展出的依恋不受控制地冒尖尖。阿瑶离他那么近，身上又那么香，暖呼呼的，真想躲到那个热源里面去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……

可是，那如何使得？那个世界上唯一让他安心的所在，正是眼前这个被他弄得遍体鳞伤的人啊。

金光瑶完全不知道自家二哥的脑子已歪到爪哇国去了，努力冷静道：“二哥，阿瑶没事的，一点小伤而已……总之你先坐下来……”

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干巴巴的，毫无说服力。但他心知肚明如今他说什么二哥都听不进去，只是随便制造些噪音，让彼此之间的尴尬尽快消失罢了。

其实，蓝曦臣手忙脚乱不敢碰他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？金光瑶涩然想，假如他能一如往常般，肆无忌惮地把头靠到蓝曦臣宽厚的肩膀上……那该多好啊。

“阿瑶，你不要安慰我了。”蓝曦臣惨笑一声，“你老实告诉我，我并不是第一回……行此丑事了，是吗？”

丑事，金光瑶怔怔想，他果然觉得这是丑事。

蓝曦臣见他神色变幻，心里越发沉重，喃喃道：“果真如此……竟然都是真的，果真如此！阿瑶，二哥糊涂，你怎能跟着我糊涂呢？”

金光瑶抬头，朝他望了又望，摇头道：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我一点也不糊涂。”

蓝曦臣顿了顿，柔声道：“阿瑶，你先放开二哥，二哥不做什么。我今晚先回姑苏，绝不……”

金光瑶打断他：“然后呢？你待如何？”

“……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像辩解，但我确实不知我为何会这样。”蓝曦臣把他满目凄楚决绝解读为惨遭羞辱的恨意，心里既怜且愧，“总之，作为你的二哥，作为姑苏蓝氏的宗主，我必须负起责任……我这就去跪祠堂、领戒鞭。对，非如此不可……”

金光瑶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蓝曦臣满身鲜血地跪在宗祠的情景，他心中剧痛，不假思索地拿出他平日在蓝曦臣面前刻意隐藏的气势，厉声道：“回什么回，不许！”

义弟突然露出凶相，蓝曦臣果然被唬住了，有点委屈地看他：“阿瑶……”

金光瑶把话说得又快又急，绝不给蓝曦臣中途打断的机会：“是，你确实是做了不止一次，但那是我默许的！二哥，你了解我的，如果我真的不愿意，你怎可能强迫到我呢？”

蓝曦臣苦笑不语，金光瑶咬咬牙，祭出杀手锏：“若二哥执意领罚，且让阿瑶准备准备，我与你同去，领一样的罚！”

蓝曦臣再顾不得自己的苦，急道：“阿瑶莫要胡闹，这如何使得？”

“如何使不得？”金光瑶气势凛然，字字铿锵，“我早就说过了不是吗？若二哥执意认为这是错，那么，身为义弟无法劝谏义兄，反而放任义兄一错再错，岂非罪加一等？”

说到此处，他话锋一转，声音随着身体一同柔和下来，虚虚靠在蓝曦臣胸前，作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。

“二哥，你肯定不忍心让我挨打的吧？所以你也不许罚自己，不然阿瑶唯有撑着这身子，舍命陪君子了……”

面对自己最熟悉的撒娇三弟，蓝曦臣终于神色轻松了些，轻叱：“什么舍命陪君子，净会瞎说。”

金光瑶笑着拍自己嘴巴两下，打蛇随棍上：“更何况，迷症患者梦游时本就控制不了自己，你怎能因为这种事怪责自己？这样让阿瑶如何心安？你我兄弟情深，只要于心无愧——”

蓝曦臣悲哀望他，像是在看他最后一眼，眼神如半夜在月色下荡漾的水波。

他的声音也如水波般颤抖：“……若我，于心有愧呢？”

金光瑶一双美目微微瞪大，幽幽望他，蓝曦臣只觉自己的龌龊心思在义弟面前无所遁形，脖子到耳朵处火烧一般烫起来，他羞惭地低下了头躲避金光瑶的视线。

金光瑶的声音终于响起：“二哥，你什么意思。”

“阿瑶，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……当然，你是一定要逼我承认的，你性格如此。”

蓝曦臣终于自金光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，苦笑着望他，话语如一只坠落悬崖的雏鸟般自他双唇飘出。

“其实，有些夜晚……我虽然睡着了，但未必没有意识。我本来可以阻止自己的。”

金光瑶：“……”

“可是我宁愿说服自己这是梦。”蓝曦臣破罐子破摔一般咬牙切齿，反正这番话一说出，他们注定无法回到从前，“我做了那么久的噩梦，回到现实也没有比噩梦更好，为什么我不能起码在梦里放纵一下自己？”

金光瑶心中酸涩难言：“二哥……”

“我一开始很欢喜，梦里梦外，只要能见到你，二哥都很欢喜。更何况，你总是在噩梦的尽头等着我，然后……”蓝曦臣顿了顿，不再继续描述，“后来，梦越变越真，我渐渐怀疑哪边是真哪边是假。”

“我又想，这个会抱住我柔声细语的阿瑶，会否是我执念过深而生的心魔？是我太渴望真正地休息、太渴望被一个人理解、爱护……像沙漠上快要渴死的旅人渴求甘霖……”

蓝曦臣说得极其委婉，但金光瑶依然听得脸红心跳，下意识又拢了拢自己的领口，遮挡住蓝曦臣落到那处的视线。

“我无法抗拒自己的心，无力阻止自己一错再错，大错特错。”蓝曦臣哀哀道，“阿瑶，我本该是你的兄长啊，我如何不于心有愧？”

金光瑶掩住了嘴，转过头去，不让自己的表情被蓝曦臣看见。他的声音因此听上去闷闷的：“我只问你，二哥，你把我当作梦境时，真的觉得我是你的心魔吗？”

蓝曦臣僵住一瞬，久久不语。他涩然道：“你质问得对，阿瑶，事到如今，我还在否认自己的心，我图什么呢？”

“我的心魔从不是你。人的心魔只源于自己，人的一生都在与之抗争。而你，我的阿瑶……”他真的说出来了，金光瑶是他的阿瑶，一定要是，“你是我人生险途中的安心之所，我永恒的心之所向……”

雏鸟挥动翅膀，悠长地鸣叫着自谷底腾飞而起。月色照进两人的泪眼之中，他们同时开口，欲盖弥彰的心意终于等到冲云破雾的一天——

“阿瑶/二哥，我心悦你。”

TBC

我怎么还未开到车啊我要疯了啊啊啊，不过恭喜曦曦终于告白成功！！！妈妈爱你＾3＾

下一章一定一定完结，哇靠阿荧的诅咒总是灵验，下一章都第七章了救命啊……啊啊啊！